惠家环 | 魅力蓝田
作者简介:舒敏,1992年毕业于西北大学哲学系。现供职于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。有作 品散见于《陕西日报》《渭南日报》《陕西师大报》《渭水》《渭河文化》《书海》等。 散文《郭老太爷》入选2014陕西文学年选散文卷。江山文学网签约作者。江山文学网 2015年十大明星编辑。出版有个人散文集《梦里乡愁》。 惠 家 环
文 舒敏
惠家环是该有个别称的,比如樱桃谷。但却没有。惠家环很安静,但安静的很健康、很从容。这正犹如真正的智者,不见得喜欢滔滔不绝。
嘴这个东西,虽然很好,但时常并不牢靠,想来上帝造物的时候是明了的。不然,自然界有那么多的植物、动物,为何把能说话的嘴,只赐给了其中一种。
村里的狗,香香地睡在太阳下,你来了,它才懒得管,似乎睡着的它,也料定你并非兴风作浪之徒。八十六岁的老太太,嘴里已没了一颗牙,却还在地头忙活。你好奇着问她这村子的名字叫什么,她先将耳朵递到你嘴边,同时将一只手耷在耳畔,然后就听到了一个词:陕环。
一个小小的山村,叫个“陕环”的名字,总觉有些说不通。
你在坡路上正小心翼翼走,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,被惊着的你,赶紧回头,就见一只野鸡,正奋力朝崖下飞,你顺嘴笑骂:吓我一跳,这讨厌的野鸡。再去看,野鸡早已消失在阳光中。
其实,究竟是谁吓谁呢?野鸡正在山坡上的桃树边悠然晒太阳,你说说笑笑、摔摔打打地出现了。显然,它的振翅一飞,多半是被你惊着了的结果。可惜野鸡没有一张能说话的嘴,所以你愿意咋说咋说,咋怪咋怪,你永远有理。
荠荠菜、蒲公英嫩嫩的,在樱桃树下随意撒欢。好心的果农告诉你,树下的野菜最好别挖。因为大多果树都打过药。于是跟她一个崖上一个崖下聊起天来,知道村庄的名字,是叫惠家环。老奶奶因为满嘴没牙,所以她的话到了我的耳里,就误会成了陕环。
山里的人,脚步大多是慵懒的,迎面碰见一个,尽可以随便搭话,只要他能回答的,一定会一字一顿告诉你。不像大多的城里人,恨不得脚底抹油,你以为他急着干啥呢?无非是个吃喝玩乐。
惠家环里的大部分人家,都姓惠,至于村庄最后一个字究竟为什么是个环,男男女女问了好几个,似乎大家也都茫然。也许,没有渊源,只是约定俗成。
惠家环里樱桃多。如今,正是樱桃开放的季节,惠家环的樱桃开放的季节。之所以这么说,是因为沿途之上,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樱桃树,而已经开花的樱桃,也只在惠家环。叶是绿的,花是白的,绿的清新,白的透亮。坡上的油菜花,三三两两簇拥一团,开着烂漫的黄色花朵。路旁的一株桃树,傲然仰望蓝天,灿烂的很是自得。崖畔被砍掉主干的几株树,细枝和根茎左冲右突,像元宵节会上张牙舞爪的狮。高大的构树,脑袋上披满了黄绿色的毛发,麦苗的绿色则与身旁的构树大相径庭,绿得有些恶狠狠。一路走,一路行,仿佛置身画中,自己也成了画中一景。
村里建筑多为平房,高且敞亮。路过一家,见主人正用洗衣机洗衣服。两位年老的妇人,呆呆地坐在石板上晒太阳。几个中年人淡淡地聊着闲天。一切,都那么恬静,那么自如。偶尔,年久失修的破败映入眼帘,再看,门上的铁将军,透着锈斑的黄。想来是主人已扎根城里,所以空荡荡的老屋,也就只能凄凉寂寞的屹立风中。
朋友的同学,是一间雅斋的主人,于是我们也就借着他的光,喝了热茶,吃了油糕。走的时候,美丽好客的女主人,又真心实意地给塞了几个菜盒,指了一条更便捷的回家路途,于是,这春日的樱桃之约,也就用圆满拉上了帷幕。
去惠家环的目的主要是看樱桃花,但我却没有在文中大肆渲染哪里的樱桃,至于原因,大概有两点:一是因为,惠家环的樱桃虽很多,但毕竟不算是成熟的景点。我虽然很喜欢,却并不代表你一准会喜欢。二来,我这人一向私心较重。我愿意静美的惠家环,依然静美。最好,让它成为我生命中的一处桃花源。又一想,独乐不如众乐。于是,也就洗手、静心,为惠家环写下这篇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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